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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3月29日星期日

关于曾福华

本文转摘自《华惹风云与后李光耀时代》第77页:
《关于曾福华》
曾福华出身于彭亨一个富裕的橡胶园主家庭,因为这样,他的家有能力送他进新加坡华侨中学住校读书。
1949到1951年8月在华中求学期间,他成了学生运动的一活跃分子。殖民当局来突击逮捕她他逃了。随后他参加了马来亚共产党,进行地下活动。
1961年到1962年,他溜到廖内群岛。他曾返回新加坡几次,有一次险些被捕。他乘着黑夜从后门逃跑。
当天被捕时,政治部严刑拷打他,这样折磨他,不是因为要录取口供——政治部吹嘘对此已经了如指掌,而是为了从根本上打垮他的反抗精神,以便据实否则就捏造事实加害他的朋友。他们企图使他在政治上‘被中和掉’。
他告诉我,有一天他们非常粗暴地殴打他,使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于是从坐着的椅子站了起来,然后抓起凳子一只脚,准备超朝第一个殴打他的敌人猛下去。他已经有意去死,不过那些家伙并不想死,他们赶紧后退,并且通知姓王的副监狱主任(我们称他为‘上海王’。因为他是上海人,并且曾加入英国情报部门服务,随后被派来新加坡政治部)。他过来了,估量当时的形势,他了解到,企图用令人疼痛的措施来击垮一个人的精神,对于一个已经有意志去死的人,完全是徒劳无功的。他终止了严刑拷打。后来,福华被送到明月湾中心,我就是在哪个有五间囚室的牢房里遇见他以及太宝和何标的。
福华很善于交朋友。他爱和监卒谈天说地,他会一个人静静地坐,(下午)喝茶,我会在监狱里的空地上跑步,跑了一圈又一圈。何标和太宝最初有顾虑,不过来也参加跑步。既然傅医生能在雨中跑步不至于病倒,那么他们也一样能做到。我鼓励他们锻炼,因为这样有助于克服我们大家都面对着的精神夜里。我告诉他们,这个方法就是,跑完步,乘着身体还缓和立即去冲凉,绝不可 坐下来,让潮湿的身体吹风,以致着凉,浙江的感冒的机会。
有一天,福华要求看监狱医生。值班医生Dr. Singh来了,不过是在过道的入口处见福华。福华投诉肚子痛。他只摸一摸福华的腹部,开了普通解酸混合机(腹痛药),由下午值班人员送来。于是,福华服了一剂,临睡前又再服一剂。
我们像平时一样被关在自己的囚室,当天晚上约11点,他在呼叫我。我和他的囚室之间隔着一间空着的囚室。不过,我能清楚听到他从过道传来的呼叫声。他说, 他依然感到疼痛。吃下的药物并没有缓解他的痛苦。我实在爱莫相助,所以,我只好要求他强忍痛楚,一直到第二早上再想办法,我还答应,第二天早上囚室的门一打开,就会去看他。那天晚上,我无法入眠,他也一样。我可以听到他因痛苦发出的呻吟声。
当狱卒来把通道和我们的囚室的门一打开,我立即冲到他的囚室。囚室漆黑一团。在我们的囚室并没有照明灯。光线是从过道里的微弱灯光照射进来的。在昏暗的亮光下,我用手触摸它的腹部。使我大吃一惊的是,他的腹部有一个又大又硬的肿块。这意味着他得了非常严重的晚期癌症,我站起身,一边思考着如何打破沉默,把情况说给他知道,他必定已感觉到有某种非比寻常的严重事情发生,可能是我的神色过于严肃吧。他说,‘树介,我不怕死,告诉我真相。’
那天早上,得到他的同意,我把它的诊断结果写下来。同时请求监狱当局送他到中央医院做进一步检查。我清楚知道,他的病情预后非常糟糕。已经无药可求。不过,我没有告诉他。兴许李光耀政府会把它从医院是释放。这是我的希望。但是,结果并非如此。
第二天,他被送进中央医院的A科手术室。几天后,他又被送回来,说是他的病无法治疗了。我们尽最大的努力来安慰她。翌日要他迁移的命令下达。有关的狱卒带来命令和轮椅。我们要求知道。福华要迁移到那里,我们获知是章宜监狱医院。
这跟在章宜的普通医院完全是另一回事。我们大家都清楚,这家医院的情况。它简直就不是一家医院。它只可说是一间宿舍,一个开放式的病室,两边各一行床位,左边的第一张床位和右边的另一张床位是用铁栅围起来的牢笼罩着。因为这样,一个拘留者在这里是与其他囚犯隔离开来的。不过,当那些男护士朝病室一瞥却可以看见你。
何标第一个站起来发言。他走进福华身边,并轻声问福华,是否愿意去那里,福华犹豫不决。他不想去,但是如果他说‘不’的话,他将造成政治拘留者和监狱之间爆发一场斗争。这种情况是他想避免发生的。太宝说:‘福华根本就不可以去那里。拘留者不应受到这种对待。’
福华望着我,征求我的意见。我摇头表示反对。我们意见一致,完全团结在一起。于是他下定决心。他叫那位狱卒返回去,告诉监狱主任他不打算去。
没有什么事发生。也许我们所获得的言过其实的名声还能起一点积极作用。接着,几天之后,一道新的命令下来。福华将送回中央医院,我们仔细考虑这道命令,监狱当局会不会欺骗我们?对各方面考虑研究之后,我们一直认为,监狱当局是有诚意的,而且是认真的。我们和福华说再见。祝他平安,这时,我们以热泪盈眶,但我们还是强颜欢笑。我们一定要他那样勇敢。我们清楚知道,这将会是诀别,是我们最后一看到活着的他。
福华确实是被送到医院。这个消息,我们在第二天的家属探监释迦获得证实。经过数天后,福华被释放了。月、约一周后。他在家中逝世,他的家人和朋友都侍立左右。
福华是个一个革命者。他对死毫不畏惧。他是一个有理想的人,充分意识到自己对社会、对人类富有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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