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战友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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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23日星期二

乱山深处─哀悼冤死的马共战士

http://www.orientaldaily.com.my/columns/pl20151164
马来西亚 东方日报 东方网
2015年08月15日 | 作者:彼岸

乱山深处─哀悼冤死的马共战士

晓冬,是一个迷人的名字,又是一首感天动地的战歌。她还有一个名副其实又別样壮美的队名:红征。
一个大学生,正当花样年华,玉洁冰清,柔情似水;她胸怀大志,热火朝天,一心奉献;她胸怀大志,有理想,有方向,有追求。晓冬上路了,毅然决然投身时代的洪流。然而,刚刚起步,她便像枝头的一颗蓓蕾,被摘掉了。牺牲那年,她只有21岁。
那是你不死的魂魄吗?徜徉在泰南的深山老林。一群白鸽,穿越群山,飞向远方。我放眼远眺,热带林海,莽莽苍苍。青山到处埋忠骨,孤坟何处寻?
晓冬,让我在你的坟前,栽一株向日葵,再盖一抔香土。我们向你敬礼!
终于来到生死一线的关头。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承认错误则生,不承认则死。她毫不畏惧地捨弃残喘苟活,选择了以死亡来表明清白,用死諫来哀感愚顽;谱写了一曲传唱不衰的战歌。
同志们,你们为什么不捫心自问,为什么不为晓冬想一想,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非死不可?晓冬举目无亲,孤苦无依,身边只有你们这些同志。你们却不敢 为她主持正义。惭愧啊!她投诉无门,抗辩无效,你们就忍心看著她被押送刑场吊死乱山深处吗?她跟你们一样,也有亲爹亲娘,活生生,有血有肉!
大家都是脱胎换骨的同志啊!香象渡河,心灵相通!至高无上的阶级友情哪里去了?
晓冬在抗命不尊的罪名下被处决了。
临刑之际,目击同志说,她把自己装扮成江姐,临危不惧,还喊出了「马来亚共產党万岁」的口號,最后问心无愧地对行刑的同志说:「你们会到我的坟前献上鲜花。」神態瀟洒,不流一滴求饶的眼泪。
同样是从容就义,义薄云天,江姐被国民党杀害了,人神共愤,而晓冬呢?却成了「同志」的手下冤魂,亲痛仇快啊!
单凭抗命不尊就能致人死罪,这是哪门子法理?同志的生命不是比什么都宝贵吗?俘虏尚且应当善待,为什么同志就非死不可?在资產阶级的法院上,被告还 有答辩的权力,何况同志。「违抗指令,辱骂领导」也是死罪吗?在「认错」和「不认错」之间画一条界线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这,跟「顺我者昌,逆我者 亡」有什么两样?
经过多方面的考虑之后,我不得不认为,是压力导致晓冬上山之后才患上歇斯底里的精神病。为什么患病的同志没有得到应有的照顾,反而被单独关在一个大 课室里,后来又以以抗命不尊的罪名把她吊死,轻易断送一条宝贵的生命?妄加罪名,尤其是死罪,不符合处理人民內部矛盾的精神和原则。
对解放军来说,在战场上杀敌,也只有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不得已情况下才大开杀戒。佛祖尚且提出「慈悲为怀」的理念,何况是先知先觉的共產党? 「神仙打鼓也会犯错误」,我们都是凡人呀!即使有敌奸的嫌疑,没有真凭实据,也只能「留党察看」。「寧可错杀一千,不可走漏一个」的手段太暴虐,共產党没 有这样的教条。「在特殊时期的特殊情况下」不能作为误杀的理论根据或者借口。
共產党人珍惜一虫一蚁一草一木,何况是生死与共的同志?
为什么最有意义的奉献,上队之后却事与愿违?值得深思。不止晓冬一个,我接触过的好些下山战士,他们都对自己的上山决定,绝不后悔,然而…
不是因为深山里的物质和生活条件极端恶劣,而是领导无方和一种来自上面的专断独行的无形压力,民主集中制越离越远,而叫最顽强的生命也吃不消。老谢临终一声不吭,只是掉泪,难道不是有难言之隱吗?
肃反扩大化总共杀害了100多个忠心耿耿的党员。惨案结束之后上队的晓冬和一些战士又被杀害。为什么,同样的悲剧一再重演?头脑清醒的群眾都不得不怀疑,那是贼喊捉贼的谋害,不是误杀。
天地悠悠。有一种生命,与山河常在,共日月同辉

前3中一名与红征熟悉的战士看到彼岸的《乱山深处─哀悼冤死的马共战士》后,有不吐不快的感觉,立刻写下他与红征相处时的所闻所见,给大家做参考。
今早(18/8/2015)在面子簿上看到东方日报彼岸的文章《乱山深处─哀悼冤死的马共战士》,里面写的是红征,大意是红征不该杀。彼岸是谁我不认识, 不过想必不是我们队伍里的人,对红征被定罪及最后被杀的事一定是道听途说。作为曾经和红征一起从和丰森长途行军到边区,又曾与她一起在第6期新战士学习班 里学习,我认为红征的悲剧是她自己造成的。
我是1976年4月上到霹雳州和丰的第5突击队第9武工队,我们在那里等待6突的几个新兵,红征就是其中一个。红征比我大一岁,那年我22岁,她应该是23岁。她是1982年被处决,应该是29岁,而不是彼岸在《乱》文中说的21岁。
红征一组人到来后,第9武工队为他们开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会。我记得红征当时用英文唱了一首《毛语录》的歌——《世界是你们的》,由于他是对着老同志们唱,在场的老同志都笑了,觉得她老气横秋。
在我的印象中,红征是个不大爱说话的人,也不苟言笑。在长达2个月的艰苦的长途行军中,她表现得很吃苦。她的背包后绑着一把木制大刀,行军休息的时候,她经常舞着那把大刀,唱着《大刀进行曲》跳起来,令人觉得怪怪的。
上到边区,两三个月的新战士学习班生活,我与她较有接触是临结业时排练舞蹈的时候。由于她能唱善跳,学习班辅导员就让她负责一些文艺节目,她选中我跳她的 《毕业歌》舞蹈。她经常把我当成《红色娘子军》中的洪常青。我当时就觉得她似乎是生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按照自己的想象去对待事物。
新战士学习班结业前的检讨与自我检讨中,她被我们男战士的辅导员批评得很厉害。那个辅导员曾与她一起起在5突生活过,他说红征很个人英雄,看不起干部和老 同志。问题不止是批评的内容很尖锐,而且声色俱厉,我想一般的新同志肯定是受不了,但红征当天能不能顶住,由于是男女分开住,我无从知晓,只知道过后她还 是一副开朗的样子。
以后我们还经常在一起运粮、工作。每天早上集体在礼堂听《革命之声》广播电台文章,她都很认真地听。由于她很看不起文化低的边区女干部,与她们的关系不太好。与我们这些较有文化也不一定谈得来,因为她的态度比较高傲。
后来,敌人发动长达20个月的“围剿”,我在战斗队寻找战机,打击敌人。她则随大部队退进深山老林。反“围剿”战斗中期,战斗队被召回会师。在短暂的会师 期间,我只是早上吃饭时在礼堂见到红征,我主动过去和她打招呼,她老气横秋地说:“你辛苦了!”那语气很像领导慰问远方回来的战士。接着她就和我说她要写 一部反“围剿”的小说,主要人物是3个女战士。我心想反“围剿”主要是男战士在打,你用女战士做主角明明是与事实不符。但我一路来总认为她是一个活在自己 幻想中的人,也就不和她多说。不过,我发现当时的她似乎不如以前开朗,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其实这时她早由于一些举动而闹得部队不太安宁。
反“围剿”胜利结束后,队伍大集中,过后搞了一个大整风。这次的整风比较特殊,党委和常委多必须做自我批评和接受同志们的批评。其中一位常委被同志们批得 很厉害。红征也非常无情地批评她。她一直骂那位常委很臭,甚至说那位常委是敌特。众所周知,红征以前与这位常委非常要好,经常与他用英语谈笑。
等到轮到红征时,从同志们对她的批评,我才知道红征曾和机要组中心勾勾搭搭,引起机要组中心爱人的极度不满。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人表示对红征的一些举动不 满。听到这些我很惊讶。整风的第2天,队伍派出一组人出发运粮,我和红征也在其中。在整风会上被严厉批评的红征起初还表现得很坚强,但在会途中突然哮喘发 作,无法继续跋涉。队长要我和扫路同志留下等她。她当时躺在密林的地上,喘个不停,扫路同志叫我帮她推拿胸口,他在一旁警戒。在我的推拿下,她的哮喘好了 一点,她站起来继续前进,但走了一段,又得停下来休息。就这样走走停停,我们离队伍越来越远。
在一次休息的时候,她突然问我:“你为什么要同流合污?”我有点愕然。后来的交谈让我明白,她看到队伍有好多看似不合理的现象,她认为我与她出身相似,也 应该有这样的感受,为什么却能忍受。我告诉她,我们是自己要求上到这个队伍的,我们应该设法调整自己来适应这个队伍,不能期望这个队伍来适应我们的想法。 如果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要吗就会弄到自己精神分裂,要吗就是与这个队伍越来越离心。当时她似乎是从我的说法中得到一些开悟,精神开始好了起来。
红征的问题就是对队伍不满,做出好些不能理喻的事情。当时领导上也一直设法挽救她,但她似乎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不听领导的劝告。在她出事前不久,有一 次我小队的一个年纪比她小得多的泰族队员(此人没文化,人有点疯疯癫癫)生病了,红征突然来我的小队看他。以进小队,她就温柔地说:“XX你怎么了?”那 种语调根本不像平时的她。接着她坐到那位队员身边,摸他额头,抓他的手,表现异常的关怀。这在男女授受不亲的部队里,明显是犯了大忌。我对她的这些举动非 常不解。
红征与组织对抗的事一直没能解决,到了1982年甚至升级。那年,马共宣布把马来亚民族解放军易名为马来亚人民军。当时举行易名签名宣誓仪式。红征不肯出 席,领导派人把宣誓书送到她的面前,她只要在上面签个名就行,不用参加宣誓大会。但她还是顽固地拒绝。最后领导下令叫她搬到礼堂舞台上,在那边写检讨。她 从早到晚只能在舞台活动,不允许离开舞台。如果要洗澡或去厕所则有守卫跟随。领导上还让同志们上去劝她。有一位新加坡战士,平时也与她谈得来,上台去劝 她,却被她骂。
我记得当时领导上是给她一个星期的时间悔改,但她我行我素,不肯悔改。最后被领导以“阶级异己分子”罪名处死。处死她后,3中各分队召开会议。我小队的那个泰族战士在我们的分队会议上拿出红征之前写给她的字条,上面写着:如果你能带我走出去,出去后我就嫁给你。”
我认为领导在处理红征的事件是很慎重的,也尽量给她回头的机会,是她自己放弃这些机会,一意孤行,才会走上绝路。
Catherine Tan 感谢分享,此战士的下场是可悲的!
Liow Yeong Lih
Liow Yeong Lih 如果阶级异己份子就可以处死,那马共份子不也是可以处死。
林菘
林菘 理 想是美好的,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而理想却往往与现实背道而驰的。当人们把对美好理想的憧憬或政党的崇高与追求建立在神化的基础上,那现实的落差会令她/他 失望。任何政党组织或者领袖绝不是完美无缺,白璧无瑕的。这就要求革命者有一颗真正革命者之心,调整自己的心态去接受现实的考验与煅煉,使自己成为一个真 正的革命战士。中共有个领袖瞿秋白说:“要磨练自己需要要有一番巨大的毅力去克服种种異己的意识以至最微细的異己情感方能在无产阶级队伍站稳自己的脚 步。”红征的失误就在于她无法克服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优越感,把革命理想化了从而使自己与组织格格不入,一个人如果思想问题不能很好的克服以至发展到与 组织对立那就是严重违反组织纪律。在极为严峻的游击阶段只有処于极刑那是无可厚非的。
林菘
林菘 纠正一字“政党的崇敬”
秋杰
秋杰 我非常赞同你的看法。👍👍👍
秋杰
秋杰 红 征带着一棵火热的心投身到革命队伍来,相伴她来的是小资产知识分子的思想。这种思想和无产阶级思想是相对立的。遗憾的是她没能像其他战士一样在这个无产阶 级队伍的大熔炉里把自己改造成一个真正的无产阶级战士。经常以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优越感来比对队伍里的一事一物,总是觉得和自己的主观意识格格不入,从 最初瞧不起文化水平低的老干部老战士到最后发展到在队伍里捣乱秩序、有意识的破坏纪律、在组织上从思想对抗发展到组织对抗。严重到不参加军队改名的誓師大 会,不签名不承认自己是一名人民军战士,甚至还挑动文化水平低的小同志带她...展开
Yating Mai
Yating Mai
Yating Mai 没被杀的人是走運了!!!
蒙鸿雁
蒙鸿雁 1.泰和联不是马共组织的一員,为什么要报道前马共三中一名女战士被处死的事呢???
Yating Mai
Yating Mai 哈哈。准备!准备上刑场了。
黄程光
黄程光 战争是残酷的。
Yating Mai
Yating Mai 軍伐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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